我拍拍她：“我不想骗你，但我真的好累啊。”

“你若疼我，就让我没有负担地走吧。”

再抬起头，她已经哭得泪流满面。

看着我举起来的金步摇，摇头：

“不好看，我不喜欢。”

我又拿起一套金玉相间的头面，问她好看吗。

她鼓着腮帮子又摇头，像是和我置气。

我拿起第一次的金步摇，笑骂她：

“你再摇头，千金阁的东西都看完了也没你满意的。”

“剩下的我可买不起了哦。”

武天兰又要哭，我拦着她：“别哭了啊，我可没带帕子。”

回府之后，我和往常一样躺着，半梦半醒。

一个小婢子说武天兰找我，我挣扎着起身，去了她的闺房。

定眼看清楚后，我的情绪第一次自我母亲去世后有这么大的波动。

眼前的武天兰，凤冠霞帔，盛妆满面，端庄优雅，红着眼睛看我：

“婉君，你今日看我着凤袍，戴头面，就当是看我出嫁了。”

我站在原地，微笑着看着她，眼眶里的眼泪就要包不住。

“愣着干什么，来帮我梳头。”

我被扶着过去，拿起梳子慢慢梳着她的头发。

“一梳梳到尾······”

声音是我控制不住的哽咽，手也在抖。

一边的婢子拿起我今日买的金步摇，恭敬递上。

武天兰在铜镜里笑着哭：

“婉君，你给我带上吧。”

我抖着手，拼命咽着喉咙里的腥甜。

拿起一只，缓缓叉入她的墨发中，再拿起另一只，却怎么也看不清楚它应该对称的位置。

我感觉又吐了一口血，不知道有没有吐到她的嫁衣上。

“对、对不起······”

“婉君你别吓我——”

武天兰哭喊的声音渐渐远去，我也没有了帮她擦眼泪的力气。

不知道江季白恨不恨自己。

他说给鹿婉君一个解释，但是鹿婉君宁可死也不想听。

她早就不稀罕了。

他跌跌撞撞去将军府的时候，被大将军拦住了。

大将军拿着火尖枪，第一次在大门口前赶他出去。

“唉，侯爷，小辈的事原本我不想管，但是架不住兰兰求我。”